还有、还有我不会养花,你的腊梅被我养死了怎么办?
他挽留的理由越来越卑微,甚至到最后,只要能让她有所眷恋的东西,他便一股脑都要说给她听。
庭筠的认知与记忆已经有些混乱,又是哪次吐过血,亦或是喝了药,意识朦朦胧胧时,能感受到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,能听见他在哭,冰凉的手背上满是温湿的眼泪。
“求你,求求你别丢下我,别丢下我一个人
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,一遍遍恳求。
到后来,像是眼泪流干了,或是被他藏起来了,他不再现出那脆弱的模样,而是像从前无数个平常的日子一样,给她读话本、做点心、喂汤药,神色如常,看着她时嘴角带笑。
只是那笑进不到眼底,挂在唇边颤微微像纸糊,似乎一阵风就要吹散架。
他每次来见她时,会给她带一枝花。
花瓶里的花换了又换,殿里的医师来了一拨又一拨。
柳韵、谢衡和永安,他们常来说着或鼓励的或吉利的话;张之川来时,很多时候都是和介嗔痴一起,带着新的大夫或新的尝试药物。
至于谢商,唯一一次失态至极地闯入殿内,是带着从前侍奉过苏时蕴的侍卫长。
他呵退了所有人,形容狼狈,咬牙切齿地吼:
“他说的是不是真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