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抬眼时,温屿安已到了她眼前,他眸中复杂难辨,目光从她受伤之处一一扫过,随后蹲下身来,握住了她的左臂:
“会疼,忍着些。
话音刚落,他的手掌心传递上内力,与他整个人截然不符的霸道,瞬间逼出了那枚毒针,叮一声落在石上,又滚落泥泞的雪中,染处一条红痕。
庭筠死死咬住了下唇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温屿安托住手臂的五指握的紧了些,他说,“抱歉。
语气轻而温,却似有万斤重。
他没有为刚才的事做任何辩解、他即使知道会水性的庭筠无法自救定然是遇上了困难,也依旧坚持先去救明月。
庭筠之于他,不过是后之又后的选择。
庭筠抽出了自己手臂,站起身来:“不必,你所作所为乃情理之中,我不会为此发作什么。
不过,将我置于此险境之人,我也绝对不会放过。
温屿安却是在听到前半句时就蹙起了眉,他攥紧了已然空荡荡的掌心,任由额上发上的水不间断地滴着,两人身下,汇下的湖水将脚下原本有些白雪的地面侵蚀成了一摊泥泞。
再恢复不到从前模样。
庭筠瞧了明月一眼,纵然她如今也是一样的狼狈,但是嘴角眼角却泛着上扬的弧度,无声地张了张口:
是我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