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屿安握着绒毯的手悄然收紧, 落在侧颈上的目光暗沉如暮色。
因他身躯遮挡在燎炉前,椅上之人似是察觉到温度的改变,动了动脑袋, 幽幽然转醒。
温屿安不动声色地抽离, 后退一步,停在一个恰当的距离, 开口唤道:“殿下。
庭筠捂着有些胀痛的头,微微坐起身,但下一瞬却又倒了回去,双手软绵绵垂在躺椅两侧, 倦怠道:
“起不来大概我上辈子是条被子吧, 跟床就是浑然一体难以分离。
她说着俏皮话, 摆了摆手:“自己找地儿坐吧,我就不招呼你了。
她对他的随意和不见外反让温屿安很受用,他眉眼间的冷意稍暖, 就势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。手指触了小炉上煨着的暖身汤, 确定热度适当后,便给庭筠倒下一杯:
“这次殿下外出时遇险, 可有受伤?
“还行, 我命大, 就是一点擦伤,不碍事。庭筠见他递过来的汤, 撇了撇嘴:“味道怪怪的, 我喝不惯。
“加了中草药,安神补气, 对你有益。口舌之欲只是一时,殿下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。
“大道理对我没用, 我可不吃你那套。庭筠轻笑,随后回归正题:“来找我,是那天没来得及同我说的事么?
“是。温屿安也没强求她喝下,便将那一小杯药汤慢慢淋在了炭火之上,却先问了句并不相干的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