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一瞬,匣中之物便被他拢在掌心,随后展开在她面前。
是一个素色的钱袋,上面绣了一只猫,走线歪歪扭扭的,豆豆眼,两边三条撇便成了胡须,圆圆脸,三角耳朵。
和她刚才在纸上画的,一模一样。
庭筠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颈,周身血液不畅,仿佛空气也变得稀薄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介嗔痴还在慢条斯理地将其中的东西一一取出:一小团线、几个中品灵石、一颗佛珠、一根青绿色的羽毛。
他边放下它们边平铺直叙,像是在回忆别人的故事:“这团线是蕨兰的茎丝,是蓝姨搓揉出来的,妖族常制以给孩子祈福;佛珠是明释长老的,幼时被我不小心拆坏了,便只剩了这一颗;这根羽毛,是我养的一只柳莺,后来被人打死了。
那是他在狐族时,曾经仅有的全部珍贵。
当时“安筠将推他下悬崖时,亲手烧毁了它们,他以为这些早就堙灭成了灰屑,却未曾想到,她将其同妖丹妖骨一道,保存至今。
介嗔痴停下动作,抬眼望向庭筠。
“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
他再次问出了,送她蓝楹蝶的那晚,曾经问过的话。
庭筠后知后觉,根本不是现在,他从那天开始,就知道了她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