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释长老捂住胸口,身形踉跄了几分,抬起粗糙消瘦的手,微颤着收拢阵咒,那颗赤珠便即刻消失不见。
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。
介嗔痴见状,垂下了眸,察觉到熟悉的空洞感遍布全身,仿佛被抽空了什么似的,只剩毫无缘由的清明。
明释神色难辨,开口道:“恶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,你这几日当真没有造下杀戮吗?
“我说了,不曾。
地面的凉意蔓延而上,介嗔痴蜷起手指,声音涩然:“您不信吗?
明释轻叹,“嗔痴,我说过,你需一心向善,才可安稳一生。
“可是!他急急抬眼,眸中是孩童般真挚的迷惘:
“若良善只能使我苦痛,那也要坚持吗?
“于你而言,只能是肯定的答案。明释眉间染了疲倦,“你和其他人不同,孩子。
介嗔痴沉默须臾,“我不明白,您不是一直说众生平等吗?
他没有得到回答,只有屋外的寒风,不知疲惫地呼啸着。
明释长老闭上了眼,只是嘱咐道:“五日后,记得准时再来。
介嗔痴不再追问,将散落遍地的佛珠拾放在一起,像明释长老行了一叩首后,转身往屋外走去。
他拿起伞,隐入了风雪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