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南低低“嗯”了声:“没不放松。”
没不放松,哪有这样的说法,段安北失笑。
直行、左拐、右拐、再右拐,他迷迷糊糊分不清路,却也不怕磕着马路牙子,就这么安安心心地让陈念南当他的眼。
“抬脚。”陈念南轻声说。
两人拾级而上,陈念南没让段安北磕着一下,安安稳稳地停下了。
“能睁眼了吗?”段安北问。
“等一下。”
钥匙声叮叮当当地响起,锁芯绕了圈后“咔哒”一声,段安北好像明白了什么,闭着眼朝陈念南的方向扭头。
“可以睁眼了。”陈念南声音有些劈,好像那些汗都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。
屋子里是温暖的黄光,段安北没觉得不适应,陈念南永远能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。
房子不大,一室一厅一卫,还有个小厨房,四五十平的样子,但很干净,也不逼仄,没有簌簌的墙灰和带锈味儿的铁皮,地上两双崭新的拖鞋整整齐齐地码着,室内的东西都是全新的,一式两份。
段安北换了鞋,慢慢朝里面走去。
房间里的床铺整洁干净,还有一个大的透明柜,里面摆着一尊很大的泥像路飞。
他嗓子眼堵着说不出话,鼻尖酸得不成样子。他不知道陈念南哪里来的时间在短短一天内捣鼓出这些,或许是彻夜未睡,或许是又偷偷翻了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