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南有点儿意外,按他的印象,二辩该是强势的、犀利的,可谢书秋全身上下就写着两个字——
温吞。
几人打过招呼,就直奔主题,陈念南作为核心二辩,把主论点和深论点都用思维导图画了一遍,思路、论据都很充分,早就到了要讨论对方论点并提前预设击破的环节。
“没什么大问题。”谢书秋说,“但没什么新鲜的。”
他指了指第二个论点:“你们用国家、社会、个人三维度探讨这个辩题,没问题,能看得出做了很多的准备,但是太普通。”
“道德败坏导致恶性事件,在立法层面,怎么立,这是国家的事;按什么标准立,这是社会的事,立的参考依据和实施主体,那是个人的事——”
“这些不需要你们说,我作为观众,我也能立刻想到这些。”
“你们要辩论,就要想出不一样的东西,如果两方都是这样乏善可陈老生常谈的话,就没有交锋点,也就意味着这场辩论不会有赢家。”
他笃了笃黑板:“如果二辩要从个人点上深挖,建议不要从实施主体这样直观的方面去思考。”
陈念南皱皱眉,除了循规蹈矩,他想不出任何的创新点。
谢书秋说完就站到了一边,看着他们讨论,陈念南被这股目光盯得难受,谢书秋的眼睛太毒,好像什么都能看清、看懂,灵魂都要被看穿。
他佯装激烈地讨论,却慢慢挪动脚步,试图用别人的身体盖住自己。
一场讨论结束,陈念南随意地瞥了谢书秋一眼,刚要走,谢书秋突然叫住他:“二辩,留一下。”
陈念南攥了攥拳头,站到谢书秋旁边:“教授。”
谢书秋看了眼旁边的段安北,笑了:“你一块儿来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