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浊的雨水带着病毒的气息,将他整个人打湿。透明的液体从脸颊滑至下巴,再从下巴滴进衣领中。
风铃声一响,他的眼睛突然有了光,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院门。
另一个黎述从里面走出来。
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,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大衣。军靴踩在水坑里,步伐果断、毫无留恋,面无表情地经过了林徊,在他期待的眼神中,渐行渐远。
没被搭理的林徊缩了回去,眼里的光慢慢熄灭,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熟悉的短刀。
雨水模糊着视线,连雨水和泪水都分不清了。
直到脚步声重新响起,他才在模糊的雨声中重新听到黎述的声音。
但语调太过冰冷。
那个黎述举着伞,大衣衣摆在风雨中猎猎作响,伞面只盖住了自己,没有向林徊的方向倾斜。
她的声音非常疏离:“你怎么还在这儿。”
“我说过,我不需要你了。”
他勾起的嘴角又失落地抹平。
真实的黎述沉下眼神。
看着他像被遗弃的猫崽一样,毛发湿漉漉的,脏脏的爪子按在地面上。
“我什么都可以做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怜的乞求,“让我留下来吧。”
“黎述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:“林徊,你拖累我拖累的还不够吗。”
他垂下头的时候,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也没有了。
“你也知道你是什么状况。”“黎述”下达了最后的逐客令,“明天天亮之前……给我一个清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