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,你杀过很多六阶的感染兽,这次也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她从不怀疑他的实力,也不认为林徊会需要她的搭救。
但如果让他痛苦地从战场上回来,黎述希望他能够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回到她身边。
林徊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。
这次也……没有什么不一样吗。
在他眼里,这些东西比十阶感染兽还要可怕。
它们会钻进血肉里,用触须和钳子般的口器在体内打洞。
有人将伤口缝合好,让感染虫留在身体里,逼迫他低头。
失去生存空间的感染虫会不约而同地往能量会磅礴的地方钻,比如林徊的心脏。
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,是手脚被缚,躺在实验床上,清楚地感应到感染虫在体内的活动轨迹。
钻心的巨痛充斥大脑,脑门一层层的虚汗,意识不断崩溃。
林徊回神,向后退了好几步,鞋子踩在身后的感染虫身上时,发出脆脆的声音。
没有什么好怕的。
在他的意识里,这是最可怕的东西,所以会下意识护着黎述,不想让她看见这些东西。
但实际上,它们没有这么可怕。
“我马上来了。”黎述没有逼迫他一定要去直面自己的恐惧,“你能保护好自己的,对吗。”
林徊的身体被黑色的虫群淹没,手指紧紧抓住绛禾,将刀插在地上,重新凝聚精神力。
他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“我可……以的。”
黎述:“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东西,这很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