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她额外用动物油脂为提索准备了一大盆油炸虫块作为小菜:“屋子里够暖和吗?”她是被热得够呛,刚刚才开了点门缝透气,此刻她只穿着自己带过来的背心和内裤,头发高高扎起,脸颊和额头都因为长时间烤炭而透着红。
“还好。”提索松开些被子,试探了下温度“嗯……暖和!”
气温降低这几天,阿云使唤提索改造了一下他们的屋子,将干草和各种无法二次使用的兽皮盖到屋顶,四面墙壁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糊过土,所以不用再改造,书桌前的窗户也用砖石给堵住了。
度过雨季所需要使用的食物和各种燃材小山似堆在架子旁边,总之屋内各个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塞满了,唯一能落脚做饭的地方就只有书桌前一小块空地。
关好门后阿云盘腿坐到了炖锅前,炖锅下方是一圈牢靠的石头小灶,里面放了几块木炭和一些干柴。汤已经煮成了浓奶白,面上飘着星星点点黄色的油点,因为火力不太好控制,棕色的肉干会被微微沸腾的汤汁推到汤面上,再慢慢沉下去。
很香,汤的味道很香……这锅汤底她昨天先用鱼骨和恐龙小骨熬了一下午,今天再加了香料和煎肉干。提索已经兴冲冲扔掉毯子,端着碗拿着她昨天做的木勺子蹲坐在了她旁边,穿着睡衣的野人看起来还是很好笑,毛茸茸的大狗熊,可能是因为长期烤火他的头发更加蓬松了,六个瞳孔圆圆的,一看就知道很开心。
“今天,感觉不一样。”提索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阿云的脑袋顶“吃得,好棒。还有虫子。”
只要有虫子就好棒是吗。阿云开始收拾准备烫煮的菜,除了一些肉片和鱼片,她还做了肉丸与鱼丸,在肉糜中混入了脆口又没有味道的根茎植物:“在我的聚落,雨季前最后几天,会庆祝。因为结束了,过去旧的。”
“这是庆祝吗。”提索指指香香的汤锅“要煮东西吃?”
“不,要和重要的人,一起吃东西。”阿云用木筷子夹起锅中早已煮得软糯的肉干,塞到提索嘴里“我们一起吃,热热暖暖的食物。之后,更好。”
可能是自己说得太抽象,提索明显没有太明白。他眼睛亮晶晶盯着她,然后更加贴近用胳膊蹭蹭:“喜欢。”
这样的互动她也习惯了,如情人又如家人的相处……以后也会保持这个状态继续下去吗?她很明确自己不会改变对提索的看法,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失去的另一半,到现在精神状况都没有崩溃反而越来越好,都是因为提索,精神依靠肢体接触……甚至社会性,都是遇到提索后才拥有的。
作为另一半提索是理想的,他忠诚又热情,虽然有时候某些原始人行为实在是让人有点恼火,可恼火也是稍微带有丝丝甜蜜的:“提索,很高兴。当时你在绿坡,找我。”
“我也很高兴!”不知道为什么阿云在这时候提前那么久之前的事情,可跟着回想,提索也觉得很高兴。幸好他当时对同胞口中的畸形儿感兴趣,去绿坡看了一眼。不然就没办法将阿云带回来住在一起了,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阿云“我们在一起,好久了。好开心。”
是的,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
汤锅冒出的烟雾在两人眼前缭绕,一起将放在旁边的食材放下锅烫煮,很幸福。阿云吃着软乎乎的肉丸,汤汁在咬开肉丸时会顺着牙齿流到舌头上,鲜美汤头与肉干的厚实味道混在一起,吃上一口眼睛就会眯起来。
提索吃得就没有阿云那么文雅了,他拿着阿云特制大勺子不停在汤锅中寻找着肉丸,很明显他已经被这种有嚼劲的肉丸子给夺去了神智,连炸虫块都暂时抛到了脑后:“以后,都吃这个好好。”
都吃这个食材消耗就会很快……不过明天再吃一次也不是不行,阿云默默喝了口浓汤:“提索,下个雨季过后,我想去更远的地方。”
在说完后下一瞬,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词句处理得太过有歧义,想要解释时转头就对上了提索龇牙咧嘴的脸:“要离开,我吗?!不可以!”
“不……”也不用喊那么大声吧,要离开早离开了。阿云尴尬咽下嘴里的肉干“是,想和你们,去更远的地方探索。想要知道,更多动物、植物……”
提索就和吹气球一样,前一秒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狮子,下一秒就变成圆圆眼睛大猪头:“阿云,是不是觉得聚落附近,无聊了。”
“嗯。”能探索的区域都探索过了,湖泊那头算是较远的地方了,但因为时不时就要过去检查陷阱,那边现在也熟悉得像是回老家一样“想去更远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