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可徽州刺史也是进退不得。前有永王铁骑蓄势待发,后有摄政王项上屠刀高悬,无路可走只能拼死一搏了。”
“与其投降,倒不如落个铮铮铁骨的忠节名声。”
“永王此举进都打的是勤王旗号,徽州刺史糊涂啊。”
我正欲上前插话,却听一带着斗笠的男子朗声道:“糊涂不糊涂你等怎知,谁又能十分确定永王就一定能胜呢?”
“哎,你这小伙还年轻,都城气象将尽谁人不知,那摄政王骄奢淫逸,小皇帝年幼无知,仅靠世家大族那些酒囊饭袋,怎可能赢得了。”
“是啊,也就徽州刺史还坚守着,摄政王把持朝政三年,朝中老将走的走,死的死,谁还能为他护住这江山。”
“诸位莫不是忘了福音、惠丰二将,还有那驻守北边的炎王?”
这一句倒是把那些反驳的人堵得哑口无言。
我听得认真,手中的包子也凉了许多。
“小郎君,吃完了吗?”那男子突然转向我,一时之间人们的眼神也落在我身上。
我愣了一下,“吃完了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
他掀了掀斗笠,我顿时怔在原地,嘴刚张开就被他笑着捂住了,“别让人发现了。”
路上,赵运卿一直新奇地看着我,啧啧称叹,“药谷的医术果然神奇,你这般样貌竟是恢复得分毫不差,甚至比以前更……”
我瞥眼过去,懒懒道:“更怎么?”
“更丑了。”
“……比不得小王爷丰神俊朗,一枝独秀。”
他耸肩大笑起来,勾着我的肩晃荡着往山上走,“四年前药谷遇难,我正在战场上,未来得及相救,等我到时阁主已经背着你出了山,令我带你回药庐,我便着军医随你们快马加鞭回了琼峰山。
谁知后来却听千机阁散来消息,说你身死药谷,阁主闭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