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朗今年10岁,长得瘦高,皮肤略黑,神情和那阁主差不了太多。
我回来时她正跪在堂屋里,安安静静的,偶尔会叫声“阿娘。”
她那娘从未出现过,我多嘴地问过蒲芳,结果蒲芳说的话惊掉了我的下巴。
他说林朗口中的阿娘就是林生。
“哪有男子被叫娘亲的?”我诡异地看着林生画像。
蒲芳摇摇头,“谁知道,可能又当爹又当娘吧,朗儿可怜。”
从此以后我便对林朗多了分同情,她跪着我绝不站着,她哭我绝不笑。
我陪着她,成了她被光投在地上的一片阴影,默默注视着。
“阿丑,阿父不记得我了。”她跪在地上垂着头,看上去委屈巴巴的。
我“啊?”了声,哑声道:“你有爹?”
她点点头,“谁没有爹啊。”
我指了指自己,她的同情转移到了我身上。
“阿丑不算,阿丑只是不记得了。”
我沉默了,她阿父不记得她,我不记得我阿父阿娘,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无娶妻生子。
毕竟已经二十一了。
我印象里我应当是有过妻子,梦里有道朦胧的身影,一身红衣,长身玉立。
我们俩都是苦命人,一个被人忘,一个忘别人。
但蒲芳也曾说过,或许忘记才是最好的解药。
那我中了什么毒?需要用忘记作为解药?
——
入夜,阁中灯火通明,一则消息闹得沸沸扬扬。
阁主定亲了!
我拉着林朗跑回阁中凑热闹,阁中张灯结彩,人人传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