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讨厌你……”我捂脸哭起来,将自己蒙在了被窝里。
她随意将长发挽起,心情似乎好了许多,擦干净手,又拿着帕子掀开被子为我擦拭。
待擦完了,便想自己也钻进被窝,我不理她,让她在外面受凉。
她也不恼,一下又一下拍着我,补刀,“君子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
就这样,良月第二日随我一同出发,前往药谷。
私以为,我并不是君子,但我也意识到良月更不是君子,她是小人。
我毫不怀疑若我不当君子,她自然也甘当小人,再来一次,甚至无数次,直到我答应她。
一路上我都有些恼她,但看到她虎口上仍旧未恢复的瘀痕,总要为她涂药。
或许我上辈子欠她的。
“对了,丹药我用了两个,第二个有效。”她的眼神放在我涂药的手上,平淡说着。
可我却心头一震,涂药的手法也略显凌乱。
她握住我的手,“怎么了?”
我摇摇头没回话,此后走了一路我都心不在焉,频频走神。
如果告诉她真相,她会如何?
我不敢想,更是无法接受,天底下男童何其多,一人一滴血足够制作药引,可从一开始就不是量的问题。
这关于医德,关乎正道。
说来可笑,我修习禁术救人,如今却担心这些,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当走这条路。
但若不这样,姐姐怎么办?当日若我不救,她早已死在那冰天雪地,如今已成白骨。
“阿生,回神。”她屈指弹了下我的纱帽。
我侧头看她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