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了把脸,血迹已经干了,糊了我整张脸,十分难受。
牢里的饭食不下咽,馊得全是霉味,但饿得狠了也不是不能吃,我连着吃了三天,突然听那酒醉的衙役说出了我可能要去的地方。
红衫坊。
说这话时他们的神色中不自觉流露出下流,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几下,随即“啧啧啧”得转过脸不忍再看。
而我茫然地看向同我一个牢狱的罪犯,他们也是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。
我开始怕了,我是个男子,红衫坊是什么地方?
是什么地方!
我疯狂地拍门,无人应答。
第四日,随着几声轻笑,一个女子摇曳生姿地踏进了这处黑暗牢狱。
陈员外被她搀扶着,红润的脸颊上一双细眼满是笑意。
女子用手帕捂着鼻子,最终到了我跟前,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她,而我看到的却是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手镯。
这是良月送我的手镯,竟被陈员外借花献佛送给了她。
“是块好料,爷,这可是个宝,我要走你可不能再要回去了。”
我想我的眼神中一定满怀恨意,可除了恨我什么也做不了,我是个药郎,我知道毒药怎么制成,知道怎么下毒,可我过去的日子里从未有过如此浓厚的恨意,更从未使过任何毒计。
陈员外可耻地笑着,仍旧说着“贱民而已”。
红衫坊夜夜笙歌,我被带进来已经十日。
“你啊先在这里养病,养好了病再去找你那姐姐,哦,糖葫芦我已经帮你找到了,陈员外雇的那个护院带走了她,人没事。”带我来这里的姐姐红泥边给我喂药,一边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