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去哪里受刑?”他低声问。

那卫兵瞧了他两眼,撇撇嘴,“就在这儿。”

他一怔,身子忍不住僵了一僵。

那人的手把在他手臂上,应当是觉出来了,就摇头干笑了两声,“我知道,你从前是做皇子的,没受过这个。但到了咱们这儿,没法有那些穷讲究,你自个儿忍着点。”

他默不作声,只垂头盯着地下。

在陈国,只有他母皇动了大怒,要重罚官员以儆效尤的时候,才叫拉到上朝的大殿外面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杖责。这样的事极少,这些年来他也只听闻过两三次。

平日里,即便真要责罚,也多少顾及体面,只将人带到僻静地方,罚完了也就罢了。若是没有旁的吩咐,除了掌刑的人,也不会有别人瞧去了这般难堪场面。

不论对官员,还是宫人,皆如是。

而至于他,更是从小到大不曾受过责罚,便是见礼的时候,双膝在地上多挨片刻,他父后都舍不得。

只是如今,到了别人的地界上,便只能照别人的规矩来。

他站了不过片刻,先前走开的那卫兵就回来了,手上执着一条短鞭,想来便是要施加在他身上的刑具了。

他轻轻吞咽了一下,喉头略微发紧。

就听身后那人道:“你倒挑了这么一条。怎么,心里舍不得了?”

话音里颇有些嬉笑。

持鞭的那人就慌忙摆手,“这话可说不得,你是嫌我脑袋长得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