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炉膛里烧柴,还得是小心引燃,要是柴的质地差,或是湿了,轻易还烧不着。”她冷笑着,“如今是什么季节,前几日刚下过雪,正是化雪最潮湿的天气,凭你那点纸灰子,就算有一张半张的飞出来,落在地上也熄了。你有什么本事,还能把一片院子点起来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本王叫你陪着去吃酒,是什么时辰?你那小侍人出来找你,又是什么时辰?你自己算明白了,再来和我说。”

他听她这样一讲,不必算,心里也陡然清明了。

他那一铜盆子的黄纸,绝不可能烧上多久的。便是真要失火,早在鹦哥儿出来寻他之前,就该察觉了,等不到酿成大祸。

只是他与鹦哥儿都慌张不已,这样简单的道理,竟都没能想明白。

赫连姝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便更摇头发笑。

“这会儿回神了?”

他脸上羞愧,低声道:“是我不仔细了。”

“这还没有完呢。你也听你那小侍人说了,他走之前,院门可是落了锁的。”眼前人冷冷挑眉,“但本王昨夜瞧着,救火的人一窝蜂拥进去,可没费工夫找什么钥匙。”

他一惊,立时就道:“那便是有手握钥匙的人,潜进去放了火,却不曾锁门?”

赫连姝瞧着他,就笑了一声,“怎么,你结仇了?”

他亦是满心吃惊,兼带着愕然。

若说他还是皇子,那或许还有人图谋不轨,可他如今不过是一介俘虏,前些日子病得起不来身,与这府衙里的人都不曾打过照面。

好端端的,谁会潜进他的住处,费这样大的周章要他的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