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晚松了口气,重新聚集了精神绣扇面。
外面的日头强烈,照得闻时砚睁不开眼,他微微抬起头,鸦睫颤动,逐渐感觉到了眼睛有些微微的痛意后才垂下了头。
闻时砚后知后觉的,自己好像是动心了,这种强烈的悸动和情绪分为许多种,什么时候有的呢,细细追究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。
在她依恋自己时,是满足的,在她受了伤被母亲迁怒时自己是心疼和难受的,在她平静的接受后还笑着祝福自己新婚大喜时自己是愤怒不满的,在她不声不响离开后自己是揪心生气的。
而今在她有了别的郎君后并且想与他无瓜葛时,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情绪都是爱意的表现。
没人教他这些,小时候他问母亲为何父亲有两个妻子,别的人家的父亲都只有一个妻子,他母亲说,或许是因为放不下吧。
沉甸甸的滞涩感席卷了他全身,他们是不是就这么错过了,直到这时闻时砚的不甘才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。
他回身遥遥的望了一眼清帛坊,仿佛透过那扇窗棂,能瞧见里面那抹窈窕的身影。
姝晚的扇面将将在喜宴前两日绣好,晨起时便叫小环送去了,她揉了揉泛酸的腕部,芸姐儿懂事的给她拧了一条热帕子,覆在姝晚的眼睛上,热气蒸腾,熏着她的眼睛。
“怎么了?眼睛又难受了?”柳世安从屋外进来,提着一斤包热腾腾的糕点。
“阿姐晚上又熬了许久,眼睛都不舒服了。”小姝芸不满的嘟囔,随即闻到了味儿,矜持地看了看柳世安手中的纸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