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边是那日怀着身孕的妇人,听他们说似是大姑娘,旁边两位,一位是梳着随云髻的瞧着十四五的姑娘,另一位年岁还小些,大约与芸姐儿一般大,睁着眼睛瞧她。
“姝晚见过大娘子。”她双手交叠于前腹,微微屈膝,垂着头行了个标准的礼,这还是寒露临出发前交她的。
声音怯怯,轻而柔,似晚风拂过柳叶,那一双能沁出水的琉璃眸如受了惊的兔子般,肤色如白璧,五官是没有攻击性的长相,圆钝而清艳。
姝晚屈膝了很久,徐氏才不紧不慢的叫人起来,闻锦茵时不时的瞧徐氏一眼,出言打圆场:“姝晚,很好听的名字,你见过我的,是那日买你绣品的娘子。”
闻锦茵很和善,笑起来如沐春风,“娘,姝晚的绣活儿还不错,您这几日头疼的说不好,不若叫姝晚缝制一草药枕,就绣您最喜欢的寿带月季海棠如何?”
徐氏淡淡的喝着茶,姝晚不安的瞧着她。
“站在做甚,坐罢。”徐氏放下茶碗对她说,寒露便把姝晚扶着坐了下来,便是坐姝晚也挺直了腰背,不敢松懈。
“既要做,怎好只做我一人,老太太年岁大了,近几日又天凉,做一双皮子暖手套,或者围脖。”徐氏与她说。
闻锦茵一顿,委婉道:“我听说姝晚风寒未好,这…”
姝晚赶忙接话:“不碍事,不碍事,我能做。”声音有些虚,不自觉的泄露了一丝紧张之意。
闻锦茵叹气,怎的这般胆小。
徐氏目视前方,架子端的稳,“既如此,那就交给你了。”她话音沉,不怒自威,像是给姝晚立规矩,又像是不怎么高兴。
“寻个日子去见见老太太,老太太平日里不轻易出门,只待在暮霞院内吃斋念佛。”徐氏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