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出去玩!让你打架!让你撒谎!让你诡计多端!”
“今日我不教训你,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天大的祸!”
教训完已是夜里,谢瑧把儿子扔给韩望去洗澡,自己绷着脸看衙门的文书。
谢允伯洗完澡,一身水汽跑出来,赤着脚丫,不怕死地跑过来,嘿咻嘿咻爬上榻,趴在了谢瑧的大腿上。
“爹,我错啦。”
他头发还有点湿,身体热乎乎的,这孩子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,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。
谢瑧抚了抚他的头,看了几眼他脸上身上的伤,命人取来药膏,一点一点地给他搽药。
谢允伯皮实,不太怕痛,边抹药还能边打滚,一刻停不下来。
“你错哪了?”
谢允伯把脸埋下去:“我不该出门,不该去看人打架,不该跟人打架,也不该对爹说谎。”
谢瑧叹气,道:“你不是不能出门,而是‘今日事,今日毕’,我布置给你的功课,你得做。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读书吗?”
“跟爹爹一样,做大官?”好像二弟是这么说的吧?
谢瑧摇头:“不是,做官是抱负是志向,你不做官,不过荒废你一人尔;可人若无德,却会害了自己害了别人。爹爹让你读书,最首要的,是要你学会做人,学会什么叫仁义礼智信,该做的事得做,不该做的事不许做,你学会了这个,爹爹才能放心让你独立门庭,即便不能成大器,至少不会为非作歹。”
“就拿今日的事来说,你无故打人,可有仁义之心?可有是非之心?下手的分寸,处事的方式,是不是可以再得体一些?”
谢允伯难得乖巧:“是。”
“打架不是错,见义勇为者从古至今谁不是夸?错的是你无故伤人、惹是生非,这个架不是非打不可但你还是打伤人了,因此不该。懂了吗?”
“允伯懂了。”谢允伯眼睛亮起来,“爹,这是不是我可以习武的意思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