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还好,一想又想起安然说的话——仔细想想,他的哥哥,自任五官中郎将后,再也没有什么开心的时候。
“……你失眠多久了?”曹植忽然问。
曹丕一愣,用惨白的嘴角扯出个笑:“哪有失眠,我好着呢,睡觉雷打不动,还被你嫂嫂嫌弃呼噜声响。”
曹植不信:“那先前在铜雀台又算怎么回事?”
曹丕歪过头,面朝里不看他,道:“那是例外,我只是、只是做噩梦罢了。”
“梦见什么了?是小时候的事吗?”曹植见曹丕不搭理他,偏要追问,“这样的梦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做?这么多年一直缠着你?”
曹丕咳了两声,感觉是躲不过去,又回头严肃道:“做个梦而已,哪有纠缠。倒是我要问你,曹子建,你没事闯司马门做什么?你知不知道司马门意味着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曹植理直气壮,完全一副我没错的模样。
曹丕气得立马要爬起来,曹植也偏偏就不扶,看着曹丕只穿着中衣,颤颤巍巍、毫无力气地坐起来,瞪着自己。
瞪了一会,感觉气消了,曹丕沉声道:“你这样做,父亲会对你很失望的。”
曹植道:“我要的就是他失望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他对我越期望,对你反而越不利不是吗?只有他对我失望了,他才会安心把世子之位交给你。”
曹丕皱着眉,质疑道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