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赵高之死有蹊跷。”扶苏道,“赵高的门客多,曾结交阴阳家的人不假,可阴阳家的人未必肯如此替他卖命。所以……”他担忧地看了胡亥一眼,“所以胡姬很可能暗中帮了赵高。”
“我娘亲怎么会?!”胡亥摇摇头,“赵高这个小人,他的心思那么歹毒,自从天幕里说了之后的事,娘亲就该认清他的真面目了啊!”
“或者你娘亲不是自愿的。”扶苏分析道,“总之,胡姬的失踪与赵高之间大概有关系。”
胡亥着急地问:“那怎么办?”
“你这几日待在宫里哪都别去,如果是赵高控制了胡姬,那她暂时不会被父亲找到。”扶苏将胡亥扶起来,安放在座椅上坐稳,“这几日咸阳城内还有件大事我得阻止,等处理完这些事,我再来看你。”
扶苏走后,胡亥仍坐在椅子上,沉默不语。
他安静得就像死了一般,与先前大喊大砸的孩子完全像两个极端。
咸阳城内,历经了三天的人心惶恐。
每个术士都恨不得扒层皮,或者去儒家的学馆里躲着。而那些学馆更是炸开了锅,每个人每天都要说着天将降大祸于世,自一统以来,他们就没再见过如此残忍的血腥场面,人心惶惶不安。
咸阳城外一处山坡前,始皇帝威严地站于其上。他的身前是一把长剑,宽大锋利。他的双手按在剑柄上,目光远远地往下看——
那是哀嚎遍野的巨坑,每一个身穿术士服的人都被捆住了手脚。
大坑的另一边是前几日死的赵高派余党,尸体在炎热的天气里早已发臭,苍蝇嗡嗡地在半空中飞舞。
李斯清点好人数,跑上山坡来向始皇帝汇报:“陛下,现已将咸阳城内所有阴阳家术士、赵高三族内血亲带到,另有前几日刺杀的术士尸体,共四百三十二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