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思忖片刻,不见喜怒,道:“上来吧。”

待两人在马车内相对而坐,上官婉儿主动放低姿势,她先作揖一礼,以示投诚。

太平冷眼瞧着,“这是何意?”

上官:“昔日为保性命,婉儿不得不谋划攀附太子。今日,朝政紊乱,韦后不断干预其中,陛下软弱不堪,对其言听计从。

而安乐公主企图谋求皇太女之位,东宫太子危矣,在此紧要关头,殿下却要离开京都。

婉儿斗胆,请殿下为大唐天下计,决不能被韦氏窃取了去!”

闻此,太平一直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金镶玉,她不确定上官婉儿此行目的,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信她。

所以对此充耳不闻,只是扬起那对玉镯,道:“你看,这还是母亲当年送的,其成色现在难找了哦。”

上官婉儿还欲说些什么,太平摆摆手,“好了,上官大人,本宫该出发了。”

上官脸色不佳,她神情黯然地下了马车,有风掠起女子的裙角,火红的襦裙在一片白色天地间如盛开的罂栗。

就在她失望转身,寻思前路迷茫时,车帘处突然飞出那对金镶玉镯,落在了她的脚边。

隔着车帘,里头传来太平的话:“上官大人不如将这对玉镯交给本宫另外一个哥哥,告诉他太子的困境,复辟李唐何其不易,若被宵小趁机夺权,本宫父皇在天之灵不得安息!”

上官婉儿捡起地上之物,有些不解,“殿下,相王并不在洛阳。”

女声又道:“他不在,有人在。”

话至此,领队的人马开始动了起来,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发离开,向着城外一处皇家寺庙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