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在上救生艇之前,顺手把市长儿子身上的餐刀摸出来了,但这种刀的锋利度一点都不适合她。
她不喜欢。
如果是杀人,首选的话,应该是手术刀。
锋利,一次性,还能避免死者指出共用凶器而导致的不卫生的问题。
陆怡晴想,她讨厌伤口上沾着调料或者蔬菜肉类的汁水。
所有人都不再说话,女歌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:“……陆小姐误会了。”
陆怡晴弯了弯唇,没有说话。
然后她将目光落到了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小女孩身上。
这小姑娘从上来之后就没有说话,她似乎被吓坏了。
但看她脸上的表情和眼神,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,目光深邃,表情平淡,仿佛这艘游艇上发生过的争吵、谋杀、死亡与火灾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。
她乖乖地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偶,美丽得像个人畜无害的洋娃娃。
陆怡晴想,她好像并不为周先生的死亡难过,但也并不为周先生的死亡而高兴。
但如果她是因为遭受迫害太深而变得麻木,也不太像。
——最主要的是,她唱过的那支童谣。
周先生第一次假死的时候,她没有唱歌。
而她每一次的唱歌,都是在总结这艘游艇上的人们的死亡。
但她没有总结周先生。
那说明,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先生的假死计划,她知道他在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