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房东终于有所动静,他掀开了长长的睫毛。
看到陆怡晴正侧坐在他的床上,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。
除了很早之前,进入公司的时候练习微笑被男同事撞见让他有了心理阴影后,陆怡晴就很少在外面练习了。
更多的时候,她会对着镜子,练习真心实意的、甜美温柔的微笑。
这样她就可以走在人群中,而不必被当成异类或者别的什么。
但现在陆怡晴想通了,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异类。
而在床上躺着的,是她的同类。
她的房东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。
他很平静,只是看了一眼陆怡晴:“院长被抓了?”
“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,对吗?”陆怡晴语气柔和地问,“而之前的那些理由,都是你为了让我帮忙而捏造出来的借口?”
房东淡淡地说:“不是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“不只是院长。”
陆怡晴注视着他。
她当然知道不只是院长。
一个白发苍苍、快要退休的老头,就算干得出给她轮胎放气的事,也绝对没法开着130码的车追着她狂飙。
肯定还有别人在为他做这些事,为他抹平荆棘上的刺,为他铲除一切拦路的障碍。
可她不在乎。
陆怡晴注视着他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她倒不是生气,只是好奇。
至于手上的这把美工刀,她想,只是一点必要的手段,让他不至于言简意赅地和自己打哑谜。
他向来话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