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场来来回回穿梭肆意撒野的少年少女,尖叫声和笑闹声传出很远。
见秋随意瞥过那些人,眼底没什么波澜在,只淡漠道:“以后他们就不需要上台了。”
“对,”何老师一怔,重复道,“是这样,他们再也不需要上台了。”她低垂着眉毛,摸了摸自己几年没换过的半身裙,整理上面不存在的褶皱,想起了一件事,她的声音很轻,怕惊扰了什么,“见秋,你考上大学那年,你母亲来找我了。”
见秋扭头看她,平静眼神有些晃动。
何老师四十来岁,表情是一贯的爱护和煦:“老师不是给了你一个红包吗?说是全校老师给你封的红包。其实学校除了两万块的奖金就没有红包了。我个人掏了两千,剩下一万八都是你母亲给的。”
高考结束没多久,张玲抱着一沓皱皱巴巴的钱,闯入她办公室,丢下后只说给王见秋,还说不要告诉她,又匆匆离开,所以何老师一直没说。
但现在,她看不到见秋身上那股吹不散的沉郁了。这个孩子从前用一种孤冷的眼神藐视世人,似乎随时都要随风飘去。
现在她沉了下来,周身气质泰然平和,跨过了那些迷茫与寻觅,也走过了仇恨和荒诞的悲哀。
所以何老师说了出来。
漆黑眼眸中泛过一道光,见秋垂眸,掩住那道神色,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这下轮到何老师吃惊了,她擦擦额头的汗,“我谁也没说啊。”
见秋唇瓣扬起细微弧度:“我猜到的。”
学校老师抠门都出了名,而且他们学校老师经常被拖欠工资,在阳城都是出了名的。
不可能会再给学生封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