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温温终是忍不住了,她扬声质问:“兄长这是何意?为何要糟蹋我的心血?”
“心血?”林海冷哼一声,不屑地看着她道,“三娘,是你在糟蹋为兄的心血!”
林海抬手将床边一筐针线打翻,床边与地板上都是针线。
他厉声斥道:“我辛苦将你从顾诚因手中救出,又特地为你置办宅院,你的吃穿用度,哪一样不是我精心为你挑选,我承着这般大的压力,你却依旧不知悔改,偏要学那些低贱之人,做这些低贱的事!”
“低贱?”林温温也彻底爆发,直接掀开腿上薄毯,从床榻下来,三两下蹬上绣鞋,仰头就对林海道:“我不觉得做绣活是低贱的事,兄长要是这般觉得,那就不要穿衣,也不要穿鞋,因为你身上的每一样东西,都是来自你口中低贱之人所做出来的!”
“你说什么?”林海不可置信,一双眼瞪得极大,这是他十多年来,头一次见到林温温出言顶撞他,他当即就蒙了,然很快,便又回过神来,蹙眉道,“你敢这样和我说话,我是你兄长!”
反正今日多半是不会太平了,憋了两个多月,林温温算是豁出去了,她开口就道:“是我兄长又如何,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我的绣活做得这样精致,你不夸赞我也就算了,还这样贬低我,你以为这很容易吗,我辛辛苦苦忙了一上午,凭什么要被你贬低?”
说话时,林温温忽然想到了顾诚因,在那暖和的小屋里,他笨拙的拿着针线,要她教他做绣活,连状元郎都能夸她,身为兄长的林海,为何总处处针对她。
林温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为何今日敢和林海对着来,可否是因为顾诚因,才让她有了和林海辩驳的勇气。
但林温温来不及多想,她只知道,她做的没有错,说得更没有错,不管今日会受什么责罚,她都不会为此而感到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