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量佛垂目,手结禅定印,向众人道:“此间事已了……”
才说到这里,叶重阳忽而站起道:“我有一事未了。”
木惜迟跪在他脚边,吓得啖指咬舌,心内暗暗道:“胆敢打断佛尊说话的,普天之下,惟一叶重阳尔!”
只听叶重阳颤声道:“佛法渡众生,然弟子求入佛门多年而不能。佛门为众生而开,却独独拒弟子于门外。却是为何?”
南岑遥跪在后面扯着他衣裾道:“重阳,你这么明白一个人,难道不闻‘天雨虽宽,不润无根之草。佛法虽广,不渡无缘之人。’快休要造次了,若惹出佛尊金刚一怒,可不是好开交的!”
无量佛默然良久,叹出一声:“临渊。”
听到这两个字,叶重阳登时热血倒流,泪珠滚滚而下。虽勉力维持,却终究支持不住,噗通跪在地上。
叶重阳额头贴在地上,哭得直噎,只听无量佛温言道:“临渊,你不肯替我作画,我心里因此存下这份埋怨,不肯收你入门。”
话音才落,叶重阳猛地抬起头,双目灼灼地凝视那漫天云雾后若影若现的佛光。直到眼睛发酸,心腔发胀。
良久良久,其余众人渐渐抬头,眼前已是长空万里。各人都站起身,只有叶重阳仍怔怔跪在原地,目光直直望着前方。木惜迟去拉他起来,向他道:“叶掌门,佛尊已不在那儿了。快起身罢。”
叶重阳僵直着身子不答。
木惜迟还要再劝。南壑殊道:“不要扰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