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下头,石板寂静地躺在花丛中,当上面只刻着一个姓名。
通常墓碑上除了逝者的姓名与生卒年,还会刻上一段生平,又或者是一句话,来自于逝者的亲眷又或是本身。
泽尼娅静默了许久,才问道:“为什么只有名字?”
“真正缅怀这个名字的人,并不需要从墓碑上认识生平,而其他人,从墓碑上认识一个已逝之人又有什么必要吗?”洛伦·弗罗斯特说道。
可是,人们总是会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什么痕迹。
泽尼娅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,洛伦·弗罗斯特先生在来到这里后,他的神情就一直是浅淡的。
泽尼娅并不想,也并不觉得这里是个可以讨论那些事的地方。
但洛伦·弗罗斯特仿佛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。
“被遗忘并不是什么需要恐惧的事情。”他说道,“这世上永远有人在诞生,永远有人在死去。记忆是珍贵的,应当留给更值得珍重的东西。”
风轻柔地卷过花田,白色的瓣温柔地摇曳着,像来自逝者的安抚。
被收拢在花蕊中的雨露顺着柔软的瓣滑落,滴到泽尼娅的手背上。她垂下眼睛:“在这样的地方,好像能够感受到抚慰。”
“也许吧。”洛伦·弗罗斯特说道。他的神情很淡,目光如落在遥远的彼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