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司柳早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太苦了,以至于真到了解脱那一天,反而更加害怕只是南柯一梦。
程所期点头:“嗯,真的自由了。”
这一回,是真的。
司柳将手挽在他的臂弯上,仰了仰头道:“正好,也跟你爸说说,我们两个都好好的。”
耳边已经听到了南寨里面传来的热闹声。
几个小孩嬉嬉笑笑的追逐打闹,程所期喊住其中一个小孩:
“翁拉,你们族长和小鱼阿哥在不在?”
程所期问完才想起这小孩好像不太听得懂汉语,正想想怎么说,翁拉一仰脸,用还不怎么流利的汉语回他:
“阿那他们,买年货,去了,回来,要晚上。”
“那另一个巫年阿那呢?”
“小张阿哥喊他进山,采蘑菇。”
这么不巧,程所期捏捏他的脸问:“谁教你汉语了?不错嘛,现在都会说了。”
“齐老师在,学校,他,教我教得,好!”
翁拉一说起齐老师,小表情可自豪。
程所期有些惊讶,没想到齐温书居然还真的在南寨教书。
他放完东西去那所刚办起来没多久的学校,快过年了孩子也放假了,只有一间办公室还开着门。
程所期走到门口往里看,靠窗的一张办公桌上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正低着头批改作业。
程所期抬手敲了敲门:“哎呦,齐老师,这么敬业呢,过年都没回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