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喜欢这里吗?”
“来之前我也查过资料,他们都说平义的寨子里住着许多会下蛊的人,确、确实挺吓人的……不过南寨现在看着也还好,而且还有人来旅游,应该没有那么恐怖。”
齐温书说完,像是才想起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回答,他偷偷瞟了程所期一眼:
“你、你呢?”
“我?”程所期看着半边霞云的天空,好半晌才摇头,嗓音里淡得听不出情绪,“不喜欢。”
没给齐温书问出“既然不喜欢,又为什么要来这里?”这种问题,他自顾回了房间,连晚饭都没吃。
深夜里,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的程所期被一身汗给湿醒。
脑子已经没有白天那种昏沉感,就是身上黏黏糊糊的,难受得紧。
他懒得抬水,直接到院子里挖的一口水井边上,打上来一桶水,脱光了就地洗。
和那张看起来面善的脸不同,皎洁的月光下,程所期后肩和小腹上布着一道狰狞可怕的刀伤。
虽然已经不流血,但之前发炎还是引起了发烧。
他小心避开伤口不让其沾水,刚升起被人盯着的感觉时,视线就已经敏锐的找到了那个人。
篱笆墙外面连着林子,有棵大树长得太好,枝叶展开离他们的院子很近。
而那盯着他看的人,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,正坐在那根树枝上。
又是白天那少年。
程所期和人对视了三秒,冷静地勾起边上的衣服围在腰间,发觉少年的目光赤裸裸落在他小腹的伤口上。
他想了想,也不管人能不能听得懂,试探着对那少年招手道:
“过来。”
树上的少年眨巴一下眼,没有动。
就在程所期以为他不明白时,视线里只见得那暗紫色的身影突然从树上一跃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