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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途 咚咚锵 1038 字 2024-01-02

第一项在他们自己,其他谁说了都不算。后面的两项,安平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婚宴,王培清就算把结婚证顶在脑袋上,马兰娟也不会认他这个女婿。

王培清说:“不要说你妈不认,我也不行,我得给我自己个身份。”

安平正好周一请假回了趟老家,镇上那处院子的房产证才下来,马兰娟喊安平回去帮她办证,她也可以顺道拿上户口本。

除了去年在国外的时间,三水镇她没少回来。要照顾马兰娟,甚至还想把她从那些旧的、愚蠢的,为一个出轨的男人持续唱挽歌的故事里拯救出来。

她从铺门前面进去,那里没什么变化,只是装馍的柜子换新了,上面的价格也更新了。她想起多年前她趴在这个地方边守铺子边写作业的场景。那个钱罐还在,她要去一中补课的前一天,从里面抽走了 150 块钱。

那时候她讨厌这个地方,讨厌现在站在压面机前那个女人的命运。她要急步迈出去,到现在为止她一刻没有停下过,将生活塞得满满当当。但她发现这个地方却不再让她厌恶了,它变成了一种呼愁。

像一缕始终散不去的烟雾,可以让她在水疗馆做 spa 的时候闭上眼心底浮起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慨。

因为现在她可以不让自己变成马兰娟故事里那样的女人,她应该开心的,但是母亲厚厚的眼袋和慌张的动作依旧让她难过。

马兰娟看见她,在围裙上擦了下沾了面粉的手:“我以为你下午才回来,穿的那衣服光图好看了,跟你说要保暖保暖。”

安平把给她带的呼吸机和雾化器全都搬进屋里,马兰娟的睡眠呼吸综合征是稳下来了,但还是需要仪器在家吸氧维护。

“旧的还能用,你浪费钱。”她又跟在后面嘀嘀咕咕。

安平不快,她一直都不喜欢这种浪费别人心意的扫兴行为:“给你买了你用就是,哪来那么多意见。”

马兰娟到厨房去看高压锅里的牛腩,炖给安平吃的。她喊安平去尝,安平咬了口:“再十分钟,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