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懒得再费口舌:“挂了。”
她锲而不舍地打了有个八九通电话,对面的女声都锲而不舍地告诉她: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。
每一通电话都像是在她眼前画下一片雨帘,站在雨帘对面的人越来越模糊,甚至让她开始怀疑之前发生在两人之间的细节是否真实存在。
简直就像她构想出来的一场梦,那真正是天堑。
安平努力回忆那天王培清将她送到站又坐车原路返回前说的那句话,他说:“考完出成绩告诉我,你欠我的条件别想着赖,我想好要什么了。”
一场毫无根基的荷尔蒙澎湃,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潮。
她在院里垂头丧气,钱同元跑进来,叽里哇啦说了一通,讲他已经通知同学了,又托了熟悉计算机的同学帮她找号。
又讲:“明天出成绩,还要去学校拿报名的密码,你跟江南一块去,到时候让侯女神指导你们一下,你讲话她爱听。”
班里的男生都把他们班任叫“女神”,安平机械地点头:“嗯。”
“你魂丢了?”钱同元看她心不在焉的。
安平抠着手机上一块马上要掉的漆,闷闷道:“你跟裴江南怎么在一起的,你跟她表白的,还是她追你的?”
钱同元没想到自己这看着要遁入空门的朋友也有这样的烦恼,起劲道:“我表白的,你忘了,当时在操场你还帮我布置场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