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栖已经不是昨晚那个脆弱无助的阮栖,她一定在深夜里独自经过某种艰难的淬炼, 然后熟练的将自己重新包裹、伪装,变得一次比一次坚强。
他错过一次,就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。
季时屹眉峰一动,刚要开口说话, 听筒那边隐约传来另外的女声。
阮栖似乎终于松一口气, 赶紧捂着听筒跟他说:“不跟你说了,我妈妈醒了。”
然后电话挂断。
阮栖的气已经消了。
她成长的每个阶段, 周围都有人不断的在教会她,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依赖谁,最后我们拥有的都只有自己。
小时候是奶奶和爸爸, 长大一点是季时屹跟许佳宁,她一次次的相信, 然后跌倒, 再相信,再跌倒,每一次都学不乖。
有时候她检讨自己对于情感是否太偏执,于是努力伪装得正常一点,学着去讨好周围的每一个人。
许佳宁还是想跟她谈一谈。
但是阮栖亲昵的搂着她的脖子说:“我尊重妈妈你的每一个决定,但是今天妈妈是只能属于我的妈妈,不能有书禹和姜叔叔, 你要陪我把我想跟妈妈做的事情都做一遍。”
许佳宁有时候不知道该拿这个乖巧的女儿怎么办, 阮栖永远是先一步退让的个性, 她好像习惯于委曲求全,先一步照顾别人的情感, 或许只是因为在她成长的阶段确实没有人为她撑过腰,于是学会的,任何时候,都是先委屈自己。
这个女儿乖巧得让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