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时屹被她最近若即若离得态度弄得十分恼火,阮栖似乎又回到那种电话想接就接,信息想回复就回复,没心情就懒得回复的状态。
他气得咬牙的同时拿她无可奈何,根本没有办法。
因此,电话接通时,他口吻是不无讽刺的:“你有那么忙?”
回答他的,是听筒里,阮栖清晰的哽咽声,混合着冬夜里的呼啸的风声。
加长豪车里,季时屹就忍不住坐直了身体,他没发现自己情绪轻易的被阮栖掌控,握着手机的手指都透出一丝紧张:“你怎么了?”语气柔软下来,小心翼翼,宠溺中又透着目前分隔两地,无法亲自确认她情绪的懊恼。
大约那是阮栖在这个被全世界背叛的黑夜里触碰的唯一温柔,是她在窒息的难过中看到的零星希望,让她陡然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,以至于不顾一切地只想投靠与依赖对方,她忽然哽咽说:“季时屹,你要不要我?”
“季时屹,你要不要我?”
声音是含混的,又因为哀泣,多了颤抖,宛如某种幼兽在被逼入绝境中的嘶鸣。
季时屹的豪车划过伦敦最热闹的街道,两个人隔着8小时的时差,午后的天空是灰蒙蒙的,不远处,广场上的灰白色的鸽子飞起来……
季时屹要听得很认真,才能辨别阮栖在说什么。
他刚想说话,阮栖已经挂断。
再打过去,阮栖已经关机。
阮栖说完那句话后,瞬间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