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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程鹤的身体骤然僵住,锄云努力让自己贴近他胸口,两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:“师兄不要生气。”

程鹤不出声,锄云忍着羞耻把脸颊埋在他颈侧,温热细腻的触感好像同时烫到了两个人,程鹤立刻和缓了下来,半晌,从嗓子里挤出一声:“嗯。”

有零星几个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,锄云到底脸皮薄,很快就松开了手,仰头看着程鹤的脸,问:“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,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容易生气。”

程鹤一时无言,他心中百转千回,突然得到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失去的恐慌同时拉扯着他的心,过去的一百年他几乎从未有过太激烈的情绪体验,却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里骤然经历了所有,有时候感情的起伏越丰富,身心的防御就越脆弱。

自然,他不可能告诉锄云这些。

“如你所说,”程鹤垂眼与他对视,“突然想师尊了。若是以后我也做了师尊,只怕远远不及。”

“师兄你还年轻,”锄云笑了笑,“肯定体会不了收徒的乐趣,以后老了再看那些孩子,你也会像师尊一样疼他们的。”

程鹤笑道:“你惯会哄我高兴。”

又围着湖边走了好几圈,说了许多话,情意忽然互通,彼此默契,言语间便没了隔阂与顾忌,锄云被羞得耳朵尖通红,走到一处寂静的水草边,见四周无人,忽然转过身来道:“我不说了。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