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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总要问过青酒愿不愿。”

“……”

众人都知道明月虽性子温和但并非没有脾气,料想清酒必定不会愿意,顿时一片嘘声。

“哎——大过年的,师兄你怎么这么扫兴,只是唱个曲子,又没让他干什么……”

明月把青酒掩在身后:“他不想唱便不唱。”

却见一截嫩藕似的胳膊横伸过来,可能是酒喝热了,青酒把两袖都卷了上去,显出细白的手腕,明月在一旁徒然地捞了他一把,只闻一阵醉人的香风。

青酒擎着一个满杯,站到人群面前:“多谢各位师兄抬爱,能在大年夜给大家带来些意趣儿是青酒的福气,”他把自己变成了那个坊间卖笑的小倌儿,“唱得不好,献丑了。”

这是当众打明月的脸,他缓步走到席中间,低下额头,几缕发丝垂下来,遮住了他的眉眼,不知怎么,所有人都静了,拿一种没见过的眼光看着他,明月捏紧了酒杯,里面其实是空的,从开席到现在,他一滴酒没沾。

一阵微凉的夜风自半开的窗外吹进来,青酒微动了动,陡然抬眼,那真是生得极好的一双眼睛,横波妙目,自来了青云宗,他曾敛下大半春色,此时再次开台献唱,还未开嗓瞳眸中先染上三分水光,被早春之夜料峭的寒风一吹,送去各座,只听一阵受不得的抽气声。

锄云仍然夹着筷子胡吃海喝,他没有阻止的理由与大部分人不同,一是他倒没觉得众位师兄们话语里有什么恶意,想要羞辱青酒什么的,这场景就像是联欢会上让你表演个才艺,只要当事人不觉得尴尬,那就是两全其美的一件乐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