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鹤闭了嘴,乌黑的眸子泛起一点涟漪。
锄云简直不敢和他对视,被那坦诚的目光望得腿有些发软。怎么过了一夜,大师兄突然直白奔放了那么多?
程鹤什么都没再说,锄云却好像能窥见他内心想法,脸上更烫了,他一边使劲搓着脖颈一边在屋里乱转一圈,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榻上。
好一会儿,心中那只瞎跳的小鹿终于消停了,锄云才撑着床榻喘匀呼吸,转脸朝窗外看了一眼:“百姓什么时候回来?”
程鹤一怔,视线随着他一起朝外面看去。薄雪依约,寒气凛冽。
锄云“咦”了一声,“昨晚下雪了?”
程鹤眸光微动。
“下了雪路不好走,”锄云道,“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找他们,乘云把他接回来?”
说完自己又顿了一下,懊丧地叹气:“还是算了吧,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,以后我驾云非得有阴影不可。”
“……”
程鹤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锄云想起之前那惨死的好几十人,虽然最后都祭了囚魔阵,但终归还是死于非命,这笔账要算的话,他是不是还得受罚?
这样想着喉咙越发干了,头脑又重新昏沉起来,他抵着脖子咳嗽两声,仰脸对程鹤道:“师兄,昏了一夜我好像有点发烧,是之前那道雷的后遗症吗,还是我半夜不老实把被子蹬了?”
程鹤没有立即回答,他眼神如水流般在锄云脸上划过,而后收回:“都不是,”顿了顿,“你昏睡了数天数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