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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想着,锄云往被窝里缩了缩,感受着迟来好几天的温暖。

察觉到他的动静,床边的人稍微倾过身来看了一眼。

墙壁投上一个模糊的影子,轮廓清晰,锄云盯着看了一会儿,伸出手拍了一下那片人影。

什么意思?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

单方面冷暴力,有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,只会在晚上偷偷过来,跟个痴汉似的在这儿看,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听我解释?就因为一只白鹤又冷得跟个冰棍似的。

那现在又过来干嘛!

程鹤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脊背,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,以为又做噩梦,便伸出手,平摊在锄云侧脸耳朵上方。

刚刚动作那么大,许是梦里被人纠缠,他从掌心输送出来一股和缓的灵流,帮助锄云平息梦魇。

破开的墙洞外面冷月清辉一片,竹林遮掩住了远山的轮廓,虫鸣唧啾,一切都很安静,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着的。

程鹤转眼朝床里边望去,被子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,流泻进来的月光照见他清秀的耳廓,被之前透进来的冷风吹得微微有些泛红。

他收回释放灵流的那只手,没有立刻放下,而是伸向锄云的耳廓,在即将碰到时又停住了。

月光倾斜着映进来,照不到,他的手悬在黑暗中,只要他不说,没人知道他曾在这个寂静的黑夜,向锄云伸出过一只手。

就像他近百年来藏在心里隐而不发的心思,都掩在冷淡的外表下,不为人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