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重新捡起地上滚落的针管,向赵予安走来。
躲无可躲,避无可避。
爸爸妈妈,我死的地方,在广西。
就在针尖要挑破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传来警笛声,先是由远到近,最后密密麻麻,此起彼伏。
“操!”大汉低骂一声,针管再次滚落。
他抱起小孩,车都没开,娴熟地走向仓库杂乱幽深处的一侧小门,骑上早已备下的摩托,融进市井小巷的茫茫人海之中。
赵予安蜷缩成一团,痛到麻木。
身后传来数道锯子的“滋滋”切割声,还有枪上膛、队伍散开的声音。
大门轰然倒下,扬起漫天尘土。
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,风尘仆仆、一脸焦色的男人站在光里,高大身躯被光勾勒出金边。
废弃的仓库,处处堆积着水泥废材。
远处的死尸死不瞑目,躺在血泊里。
女孩被五花大绑,蒙着眼蜷在地上,衣衫单薄到几乎不能蔽体,她裸露出的肌肤淤痕遍布。
无声无息,死了一般。
他眼前一黑。
不眠不休,风雨兼程,还是没来得及吗?
他几乎用所有意志力支撑着,才从那股刀绞一般铺天盖地的心痛中挣扎出来。
陆赢川跪在地上,缓缓抱起赵予安,他的动作轻柔的像抱起了一片羽毛,仿佛生怕弄疼了怀中气息奄奄的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