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浩然、沐向晚、翟康和谢凌安静地陪着她。
宋浩然从兜里摸出一支镇定剂,翟康向他摇了摇头,他只好又收了回去。
背对着他们的贯佩星低着头,她翻遍了整部诊疗学,却也没有找到能够唤醒姜霓的办法。
治疗师来过几回,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她确信已经保住了姜霓的精神力,然而脑波监测仪上的曲线始终那么平静,就好像姜霓睡着了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贯佩星的精神力特质也是治疗,治疗师有太多病人,不可能守着姜霓一个人,贯佩星就翻出治疗师的书自学。
所有办法都用过了,姜霓就是醒不过来。
贯佩星闭了闭眼,突然起身。
宋浩然下意识想要去劝,却被翟康和沐向晚死死拉住。
把空间留给她们吧,贯佩星和姜霓是同寝三年的舍友,即便是他们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,也不能对她们的感情感同身受。
贯佩星丢开书,拿起治疗师的精神力增强帽戴在头上,她再一次尝试与姜霓进行精神链接,但这一次没有用任何书上教的技巧。
她干涩地念道: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。与子同仇。”
一首传诵万年的《秦风·无衣》在星际时代的机甲战士病床前响起,贯佩星望着姜霓沉睡不醒的面孔,在心里求遍了神佛。
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泽。王于兴师,修我矛戟。与子偕作。”
谢凌的声音加入了贯佩星,粗粝得像含着烧刀子,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喝水。
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裳。王于兴师,修我甲兵。与子偕行。”
宋浩然、翟康、沐向晚搜索这首古诗,对着终端屏幕念了出来,醒来吧姜霓,队友正在等你,猎人正在等你,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