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,直到医生说季司已经脱离了危险,路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。
等到季司脱离危险,路霖不顾反对硬是带走了季司。
季司的身份已经暴露,他硬是要带走季司,这个行为跟私藏罪犯没什么两样。
但路霖顾不上这么多,就算只能护得了季司一时,他也必须要护着他,绝不能让人从他手里夺走季司。
季司是被腹部的伤疼醒的,麻药的作用一过,他就疼醒了过来。一睁眼,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间,季司能确定这种装修风格绝不可能存在于他家里,但又不像是酒店。
第二眼他就看到了路霖,他看到路霖看见他醒过来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若狂,可很快那丝欣喜就被掩藏得干干净净,像是没看到他醒一样,理都不带理一下的。
其实在路霖冲进来的时候季司是有点知觉的,他能感觉到路霖那一刻的恐惧,因此也能理解此刻他在恐惧褪去后沉淀下来的愤怒。
因为理解,所以莫名有些心虚,季司用那只被握着的手,讨好地用食指勾了勾路霖的手心,轻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路霖的眼眶一下子被这句话逼红了,他忍着没掉眼泪,吸了口气说:“你差点杀了我,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?”
这句话直击内心,季司感觉心脏又酸又涩,他抬起另一只手,大拇指轻轻碰了碰路霖的眼角,感受到了一点点湿意,他把那点湿意含进嘴里,好苦。
路霖所有的怒火全被这个小动作熄灭了,他只觉得疼,受到重创后经久不衰的疼。
季司拉着路霖的手,放到自己肩窝处,把脸埋了进去,像一种安慰,他闻着路霖身上的味道,说:“那你就当疼疼我,别生气了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