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臻榆要离开,我当是要敲锣打鼓地庆贺他,摆脱人生最糟糕的境地,此后只会是、无限风光”,虞洐用手心摁住胸口——他听人说,无论许愿还是祝福要心诚才灵,所以他这样,望以虔诚姿态,断绝作伪的丝毫可能,“但他也不该受这委屈,就算是覆水难收,这污蔑的脏水也当一滴未漏地收回来。我是这意思。”
眼见着虞洐所言一句比一句出乎意料,虞老爷子第一次觉得事情似乎脱离了自己掌控,他布满皱纹的眼角紧绷着,目光闪烁。
“当然您不愿意也没关系。”
虞洐似乎是极轻哼笑了声,虞老爷子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“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我查清的,证据是我收集的,那么公开信息也该我来。”
又惊又骇,虞老爷子失声大喊:“虞洐!你真要这样做?!”
“你是昏了头了!你把虞成放在哪里?又把虞氏放在怎样的境地?!你敢!”
“有何不敢?”
这些虞洐压根不在意,他眉睫低垂着,唇角仍是高高扬起,吐出的词句却好似尖刀利刃,狠狠往虞老爷子柔软处砸。
“您还记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么?那么我如何做,不是显而易见?”
说完,虞洐直接了当地挂了电话,断掉的音频掐断咒骂。
他瞳色幽暗,仿若寥落的灯火被浸透进周边无际的暗色里,左右摇晃,不甚清晰。
周遭是静的。
半晌,他泄去力气,却不知怎的呛住,咳嗽一声大过一声,虞洐看着眼前场景震动起来,他拼命忍耐,涨红着脸,手攥成拳死死抵住肺部。
好大的反应,他不该有的反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