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的时间过长,对面传来窸窣声响,虞洐瞬间睁大眼睛,本能察觉出“危险”即将袭来——仿佛蓄势待发的枪口冲着他面门,而扣动扳机的手正在逐渐缩紧,一点一点
他下意识就想阻止虞老爷子说出下一句——
“刚才白臻榆给我发了消息,说他想和你”
“等等!”虞洐近乎声嘶力竭。
“离婚。”
虞老爷子无半点停顿地吐出最为关键地两字,他放松地靠住椅背,自认自己“一枪毙命”。
听完虞洐倾诉而生出的零星半点的恻隐,被他随意地抛于脑后,料定虞洐会同往日一样,沉默地顺从他,那样他也可以把眼下这点忤逆忽略掉,继续相安无事下去。
虞老爷子全然忽略那句“等等”,抑或者说,对于虞洐的种种,凡是与利益无直接关系的,他向来是乐于“置之不理”的。
他好整以暇地将手交叠在双膝之上,等着虞洐那句象征低头的“好”。
在两字落地之时,虞洐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
他不受控制地想,这算不算自己所想的“尘埃落定”?
意料之中不足以概括,他现在应该顺势而为地答应,就像之前想过的那样——白臻榆不该同他这样的人有牵扯,在一起的日子不算体面,人家要离开,还要不知好歹地缠上去么?死乞白赖地求人家等一等?
可凭什么?
虞洐抬起手,揉了揉眼睛。想这于他而言应是如释重负的事,毕竟,没人比他更懂他到底有多不值得,况且,浪子回头的剧情多老套?白臻榆是顶好的,理应由同等的珍贵来衬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