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洐深吸一口气,少见地觉察到委屈——实在是暌违已久,以至于鼻尖的酸涩陡然冒出来,他恍惚了下,以为那是来自于鲜血的热意。
他不承认这委屈,所以悉数推到了白臻榆身上,自己同自己解释,只是为白臻榆难过而已,绝不是为往日里数不清的妥协,不是源于他日日夜夜的压抑,也根本和他不可说的那些没有丝毫关系
仅仅只是为了白臻榆,他咬紧牙关,就这么蛮横地下了定论,不再理会别的说辞。
虞洐下意识阖闭上眼睛,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,方才如梦初醒地松了牙关,登时尝到了血腥气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虞洐!注意你的态度!”
虞老爷子没由来地心慌,可在他探明缘由之前,便不受控制地暴呵出声。
长久以来建立的权威是容不得挑衅的,若是一朝不合心意,反倒是比层层推测的结果更容易达到结局。
此声一出,场景顿时安静下来,连呼吸声都敛了动静。
虞洐眨眨眼,不免嗤笑。
所以呢?
这就是一再避让的结果么?
实在是、实在是
虞洐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,只是心中难掩讽意,宛如一把刀刻入他的心肺里,疼得人死死咬牙,难以忍受地合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