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过招呼,理应寒暄几句,陈燃深吸口气,迎着虞洐笑意满满却不知几分真的眼睛,开口就是废话:
“你和臻榆来这吃饭么?”
“臻榆”二字听来亲昵,简单称呼就把作为前任的“前尘忘尽”和“浑不在意”表达得淋漓尽致,虞洐嘴角的弧度更深些,指尖却不自然地蜷紧,他笑答:
“是啊,他工作忙,我一直担心他不好好吃饭胃疼。”,虞洐就像是个演技绝佳的演员,连偏侧过头,眸光弧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,他声线微低,尾音缱绻,“今天正好路过,就喊他出来了。”
“哦”陈燃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接话,他僵硬地微笑了下,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,“看来你和臻榆感情挺好的”
他这时应该把婚礼时未出场的那句“恭喜”补上,同他和白金河说“放下”时那样斩钉截铁,可陈燃略显怔愣地站在原地,抿着唇只在话语末尾添了抹笑。
“当然。”
虞洐应得自然。
可能接触过深的人之间总是带有所谓的磁场,这种磁场让周遭人山人海都变得不值一提,只要这两人的一个对视,抑或是堪称生疏地交流几句,就足以形成道让旁人望而却步的屏障。
白臻榆站在虞洐和陈燃身边,脑海里闪过这段话。虞洐仍然握着他的手,一寸寸收紧,他抿直唇线,没挣开,也没揭穿对方千疮百孔的谎。
不知此刻嘴角的一缕苦笑是否恰当,白臻榆敛眸,静默的恍若全然不起波澜的死潭。
好在陈燃那边容不得他呆在这太久,不知人群里谁一声喊,陈燃连忙答应,随即向虞洐和白臻榆道别:“抱歉,还有事情要处理,不能好好叙旧了。”
虞洐点点头,很是宽容大度:“以后有机会,还是工作重要。”
“嗯。”,陈燃有些愧疚于自己最后那丝不坦然,他转身前面向白臻榆,说,“臻榆,今天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胃口。
白臻榆默默垂眸,瞧了眼热度逝去后、残留红痕的手。
虞洐倒是兴致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