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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胖手劲儿贼大,一扯我扣子就崩了,我哭叫着护着我的衣服,他们说我就像村西头那个被捉住偷汉子的寡妇。

对啊,你看他老哭,娘们唧唧的。

长得这么白,是个小子吗?

说不定就是个娘们,没根儿呢!

咱扒他裤子看看?

然后是七手八脚,他们把我身上抓了一道又一道,裤子没护住四分五裂了,在混乱里各自为政。我看有人想扒我裤衩儿,卯足了劲儿一记扫堂腿,操起无影脚撒丫子跑了。

他们人高马大,还穷追不舍。我用了能破运动会百米纪录的速度快了他们一个墙角儿,然后一头扎进了学校后院的枯井里。

现在想想,连跳井都没嗝屁,我也是祸害遗千年了。

枯井铺了一半沙,很粗的那种,赤裸的膝盖在上面一挨,擦出一片血印子。当时是深秋,井里阴湿的空气又把把半裸的我冻得发抖。我看着井里的一方天,想起电视里一个大侠被阴湿的水牢冻坏了下面内啥,第一次产生了要死的想法。

我想的是要是真冻掉了,像徐胖他们说的,我变成了娘们儿,我就去死,反正不能让他们高兴。

我开始想怎么样实施这个计划,我还很矮,树杈子够不到,不如选在我家院子里的葡萄架。

但是这样就会留全尸,不能让他们发现,我还是得烧死。

最好一头扎在锅炉里,真暖和。

我正想着,一颗石子落下来了,在我膝盖弯儿上弹了下,不偏不倚正好扣在膝盖下方的韧带上,引发了膝跳反射,这样的准头让我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个弹珠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