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喻看了一眼那么多年没有见过几次,有些陌生的女人,垂下了眼睫。
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瓷杯,嗓音很淡的反问了一句:“母子情分?”

青年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可笑。

他清冷的眸子抬起,直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,压着嗓音中的狠戾:“六年前你强制将我带走时也没顾忌一分母子情分啊。”

“怎么,现在想起还有着一份母子关系了?”

“有用吗?”

方美媛怔住。

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喻。

极具攻击性,像是被动了逆鳞一般,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凌厉气质,让她不敢呼吸。

方美媛极力压制心底的恐惧,她开口:“当时祈铭他生病……”

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安喻打断了。

“是不是真的生病你心中有数。”

安喻声音很低的笑了一声,带着嘲意。

“你的孩子的命是命,金贵。”

“所以你几分钟都等不了。”

“你将我带走,让我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年的孩子无家可归!”

安喻眼底一片通红。

“我说过多少遍我自己会回去,你却一句都不听!”

他紧紧的咬着牙,用尽了全身上下的自制力,才没有对眼前的人动手。

方美媛根本不在意那么多年前的事情:“那又有什么关系?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!他自己的家呢?!”

安喻牙齿发颤,看着他名义上的母亲,眼底溢满了恨意。

他恨六年前自己的没用,也恨造成这一切的方美媛。

安喻抬手将一些合同仍在桌子上。

他无意与方美媛废话。

“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