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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这一点,齐向然陡然变得亢奋,什么乱七八糟都去他妈的吧,这一刻,他和江纵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。

他没有丝毫停顿,用上他会的所有吻法,舔舐、吞食,慢慢的,那只按住江纵后颈的手换了地方,他掐住了江纵的下颌,如愿以偿地摩挲到江纵新生的胡茬,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,迫使江纵将嘴张开一点,再张大一点,他急切地叼住他的唇舌,湿漉漉地舔着,血腥味逐渐在口腔里扩散,像某种别趣的催化剂。

触电?缺氧?醉酒?说不好这种感觉,软绵绵热腾腾潮乎乎的触感,接吻时难免发出的暧昧水声,那股他渴盼已久的江纵的气息……齐向然觉得自己轰然烧起来了,像把渴水的干柴,火那么旺,却还不够旺,他有贪得无厌的占有欲,他尝到了湿热的江纵,又幻想一个更炽烈的江纵……

“齐向然。”江纵拍拍他的背,可能是因为被齐向然这么小狗似的胡乱舔着,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地皱着眉。

齐向然痴缠着,旁若无物地,像标记、像霸占、像宣示,睫毛沉浸地颤抖着。

“然然,可以了。”江纵的声音好沉,像从胸膛直接发出来。

齐向然却仍然恍若未闻,像个沙漠里渴久了的流浪汉,他不知道,他有一种一意孤行的傻劲,可以让人难以生厌,让人甚至心软得化开来,让江纵想要拽着人拉开的动作,变成一点似有如无的安抚。几秒后,他似乎叹了口气,用曲起的食指平抬起齐向然的下巴。

齐向然忽然睁开眼睛,眼睛是亮的,里面有热辣辣的东西,因为江纵第一次有了回应——他很轻易地挡住齐向然的攻势,然后惩罚似的,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。

倏地,齐向然酥下来、软下来,没再继续这个湿热的深吻了,像条犯错被拍了脑袋后讨好主人的小狗,在如鼓擂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中,他小心探出舌尖,那么满足、那么虔诚,往江纵唇瓣上舔了一口。

这一瞬间他想,原来和江纵接吻,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。

两个人终于分开,齐向然还那么望着他,嘴唇湿湿的,充血发红了,泛着明艳靡丽的光。

“我说可以了,你就要停下。”江纵抬手在齐向然唇角一擦,低声问,“明白吗?”

被他这么一擦,齐向然心尖狠狠颤了一下,他几乎是要即刻脱口而出一个“好”,让他咬着牙忍住了,没有回这句话。澎湃的浪拍啊拍啊,终于,他适应了这种晕眩的感觉,呼吸也平复下来。

他忽然很想哭,但他笑了,因为江纵没有推开他,没有斥责他,而是给他一种让他终于有一点底气的含义隐晦的宽纵。

“还要怎么等呢?”盯着江纵那张表情平淡的脸,他笑着问。齐向然笑起来总是很漂亮,明晃晃的,是一种所有人都会被吸引的美,尤其那双眼,那对长睫毛,眨的时候粼粼的,像阳光下蝴蝶扇动翅膀时的闪光。

“江纵,跟你说过了吧,别来招我……你看到了——”

他靠近江纵耳边,吸了口气,才压着声音说:“我要玩儿真的,我他妈一秒钟都等不了。”

说完这话他看也没再看江纵,转身大步摔门走了。

“砰”地一声,江纵抬眼,站在办公桌旁的小丁手上还捏着要端给两位客人的水杯,被江纵这么淡淡一睨,才回魂似的,不知道是该送水还是该把它往下放,哆哩哆嗦慌慌张张支支吾吾地,竟然就这么拿着水打开了门,“那什么……哦!江主任,我那儿还有点资料要做,我先、我先出去……”

再转头,陆文柏和萧清嘉刚才脸上的笑容都不见了,一个瞪眼嘴张圆了,仿佛受到什么极大的冲击,还在震惊之中;一个皱眉蹙额,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,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纵。

“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?”江纵朝陆文柏抬了抬下巴,往沙发边走,“都别站着了,先坐吧。”

陆文柏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坐下,他张了张嘴,一时间又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,有那么点难为情的,手掌在裤子上搓了搓,半晌,见气氛实在是太诡异,才幽幽地来了句:“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……”

“alv,”萧清嘉没坐下,她声音有些颤抖,轻柔、又有些犹豫地问,“你跟他,你俩……认真的?”

江纵看她一眼,这才注意到,她今天打扮得很得体,仍然戴着自己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钉。他礼貌地再一次请她坐下:“喝点什么?”

萧清嘉欲言又止半天,最终长呼了一口气,捋着她的裙子,沉默地挺着背坐到陆文柏旁边。

“不喝了。”陆文柏看了萧清嘉一眼,只能自己强打起精神,“本来还想谈完事跟你约个饭,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