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觉酣眠。
每天睡醒的时候,齐向然浑身就刚跟水里捞起来似的,他抹了把眼睛,沾到一手的汗水。
裤子此刻顶得难受,大概是天气也影响人的生理反应,这段时间只要他一睡醒就是这么个情况,刚开始还会随便弄弄,现在简直懒得动弹一下。太他妈热了。
最近他总是做梦,梦很混沌,醒来之后就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,但梦里的潮热被带到了梦境之外,陷在枕头里,高温的空气包裹他、抚摸他、托举他,好像是谁的手谁的怀抱,好像让他陷在一片柔软缱绻的海洋。
特别奇妙,明明一丝风也不透,闷极了,身体却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,他有些沉浸,或者说痴迷那些梦的余韵。
大概这是一种情绪高潮,来得比生理性的更容易让人耽溺。
就这么躺了很久,裤裆里那玩意儿还没下去,齐向然回过神来,不禁有些烦躁,翻身起来冲了个冷水澡。
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前天刚从外地回来的倪辉,他正抱着箱泡面往屋里走,齐向然叫住他,从里头拿了一盒。
“红烧牛肉,”齐向然挺嫌弃地皱了皱鼻子,“总是这个味儿,能不能换一个。”
“你他妈不做饭给你老子吃就算了,有的吃还嫌弃?”倪辉膀子一甩进屋,“滚一边儿去。”
齐向然无所谓地笑了声,头发也不擦了,毛巾随手往椅子上一搭,去找热水瓶泡面。
其实他觉察出来,从那天江纵找倪辉聊过以后,倪辉就变得有些怪异,先是连夜去了外地,像是找什么人,回来以后见着齐向然也不爱像以前那么总找他麻烦了,至少齐向然无论是赖床还是外出游荡不回家,他都随他的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