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时,冷气倏地有一阵变大,将齐向然额前的头发吹得乱了些。
他脸颊上已经没有发烧带来的嫣红色,反而因为长时间待在空调屋,呈现微微一点发白。那双标致的桃花眼是他明艳长相的点睛,眨一眨,倒映出白炽灯的光影,脸上却有不算好看的淤青,像只弄脏以后被丢进风里的漂亮玩具。
看着这样的齐向然,江纵竟然有一种突兀的、强烈的想法——他想做弄脏他的那个人,想做将他丢进风里的那个人。
大概也想做将他捡回家重新打扮的那个人。
“已经说过要来。”江纵抬手,将齐向然乱掉的头发轻轻拨回去,“所以来了。”
齐向然脸上的不解转换成一个不可置信却又很无力的表情,他很轻缓地摇着头:“就这样?”
江纵顿了两秒,平心静气地问:“还有哪样?”
这话听着太让人生气了。
江纵可以忽略他所有愿意忽略的,也可以贯彻一切他想贯彻的,就好像他深刻知道,他是主宰,是囚笼、是锁链、是黑夜和夜里让人无处可躲的骤雨,是能掌控或者埋葬齐向然的人,所以他为所欲为。
而最为可悲的是,因为他是江纵,所以这一切对齐向然来说,的确非常有用。
齐向然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开始发抖,此刻他真的很想将脸埋在手心里狠狠呼一口气,可他手上还拿着该死的棒冰,太滑稽了。